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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锦玉】《重生之你向我走来》37

37、前缘

见圣女行礼准备离开,座上的男人邪恶地一笑,状若不经意般开口道:“有件事忘了同侯爷说一声。前不久您担忧熠王出手,在下是亦以为然呐,遂派人秘密去了圣医族盯梢,果然小有收获。”

锦觅扣在内侧的拇指微微用力,面上却是一派不动声色。她仍维持着揖礼的姿势,霜色广袖垂在身前。

似乎有过堂风拂过。

酒楼安排的乐工抱着箜篌上了楼,等候在门外。

那名凉虢将军眼中的杀意毫不收敛,他盯着锦觅衣袖的下摆掠起浅浅的波纹,又归于沉寂,方才扬起一个恣肆的笑来,补充道:“不知圣女认为,熠王此举,堪比螳螂还是黄雀呢?”

锦觅闻言,却是收起了刚刚行礼时恭敬的姿态。她抬手轻指堂内香几上的熏炉,背脊挺直,语调却俏生生的。

“古有云,‘载谋载惟,取萧祭脂’,此为奉神明,‘穹窒熏鼠,塞向墐户’,此为达蠲洁。想必侯爷定也对其祛疫防病之说有所耳闻,可除去这些用法,若佐以食忌,良方也能变为鸩毒,香料亦能化为兵器……”

但见侧席旁的女子盈盈一笑,从袖中拿出一张备好的方子,徐徐展开,“在下孤陋寡闻,论枪刀剑戟,我等裙钗之辈自是不太明白,可谁又愿意做那刀俎之下的寒蝉呢?”

锦觅将一小方手札用她饮过的茶盏压住,转而直视南平侯言道:“侯爷天命所归,我圣医族便就算为一弹弓,也必须握在淮梧君王之手。”

男人的冷笑凝在脸上。

“倒是将军,霜旻露重,观戏太久,小心湿了您的鞋袜,反而不美。”

 

与乐工擦肩而过,锦觅下楼时尚有些腿软。

待出了留香居,坐进候着的马车里,羌活见她还未坐稳就吩咐着回宫,张嘴有话想问,被锦觅摇摇头制止住。

罗耶山上那一箭擦过的风声仿佛犹在耳旁,锦觅一边留意着马车后面的动静,一边紧紧按着藏在手腕处的匕首,直到进了北苑山庄才稍松口气。

羌活把偏殿的门关紧,担忧地问,“南平侯会让那个凉虢人对姑姑动手吗?”

锦觅现下也缓了过来,低头回想着南平侯今日的反应,心中已有决定。

“圣医族与凉虢借出的兵力,对南平侯来说,不过刀与剑的差别。他想要取代熠王,在还未确定我的忠诚之前,必然不会做出刀剑互斫之事。”

羌活点头琢磨她话里的意思,锦觅便由着她慢慢想。

从小桌案上摸了半截线香点燃,她托着下巴看那长长炷烟袅袅渺渺,原本舒展的眉头反而逐渐皱了起来。

羌活紧张道:“怎么了?哪里出错了吗?”

锦觅甚是烦恼地说:“所谓文人儒士,焚香呢,得再煎上一壶茶才有意境嘛。”

“……”

 

涿鹿,这日正值集期,城南的街市上人声喧嚷。

一处旧宅距离闹市足足隔了三条街道,院中却也同样乱得很,还添了些壮马不耐烦的喷气声,掺杂着牙郎一会儿斤斤计较、一会儿眉飞色舞的大嗓门。

这是当地经营得最久的一家驵会。

内屋中,一位老者将账本呈给对面的男子,恭敬十足。

“当年我们受夫人之命来涿鹿送货,等赶回上谷堂却是为时已晚,就连骆国公府阖府上下也遭了毒手。老奴本打算追随夫人到下面继续效忠,得知小公子您被遣送至北狄,弟兄们便连夜杀了出来,可最终也没赶上您的车队。这些年我们派了多名暗探跟着商队前去北狄,但一直没有您的消息。”

老者几度喑哑,为自己的失态连连道歉,“如今看见少主好好地坐在这里,老奴苟活至今,终于可以有脸下去见夫人了……”

男子着一身白色常服,面前一壶新茶鼎沸,雾气氤氲。

 

他并未立即翻阅那本账簿,轻敛衣袖,先是为老者倒了一杯茶,“润玉记得,母亲性格温和,想来不会逼迫家臣做那殉葬之事啊。”

老者这下子涕泗横流,哽咽道:“夫人待人宽厚,对我们更为亲切,平日里从来都是好善乐施的。当年上谷堂的商肆遍布淮梧,救济的粥舍也就一并随之在各地搭建,这样的夫人怎么可能会借服贾之名从中为凉虢人引线呢?”

润玉垂眸冷笑,展开账本拿出内里夹着的密函,辨认其上字迹,道:“峣峣者易折,皎皎者易污。‘他’王位坐得不安心,连骆国公都被定下通敌叛国的罪名,其他人也就不足为奇了。”

老者忙抹了抹脸上的泪水,询问道:“公子这次回来,是要为上谷堂和骆国公府翻案吗?那份假文书定是在当时就被毁尸灭迹,更何况先王都已辞世多年,这桩旧案也就随着一道埋入了王陵,如今,要让那旭凤小儿为我们翻案,于他而言不仅会背上不孝之名,更会得罪母族一脉,谈何容易?”

“既是假的证据,本就为他人手中的刀,我们寻到也是无用,没了便没了。先前我路过罗耶山,倒是得了些新的线索,正好再过几日就是幕府大会,届时各地牧守都会携僚属齐聚都城,劳烦先生挑选几名身手好的随我一道前去。”

“老奴这就去安排。另外,都城朝局不稳,单是南平侯那边就动作不断,王府新建之初,若是再被安插进了别有用心的人,老奴实在不放心啊,可要派一位管事过去打理一番?”

“无妨,我身边的侍从在北狄跟随我多年,都是可用之人,只不过他们的武艺招数特征太明显,有些事情做起来不方便罢了。”

润玉合上账本,从自己身上拿出一封信笺,继续道:“你们照旧留在涿鹿,这里消息通达,还有一事需要尽快查清。”

“但凭公子吩咐。”

“当年国公府被围起来时,我受母亲所托去送寿字图纹的花样给老骆国公夫人。事发突然,骆国公带人挡在前院,我躲在门后听见他斥责神策军统领,便留了个心眼。后来府门外似乎有人递了信号,神策军便立即动手,我当时不知道上谷堂也在劫难逃,便让母亲派给我的暗卫护送不到周岁的小郡主逃出去。在这之前,我偷偷在窗棂上拔走了一枚暗器,放进了小郡主的襁褓里。”

老者一惊,遂又大喜,“这……”

润玉摇了摇头,叹道:“后来上谷堂被查封,母亲被处死,我被派往北狄,这一桩桩变故发生得太快。在北狄的那些年,活命于我都甚是困难,更别提查证这些。”

老者脸上的希冀褪去,再次浮起了痛苦之色。

“此次我从北狄回到淮梧的消息刚传开,便有一老妪寻到府上,我方才得知当时暗卫和小郡主的乳娘一起从密道出去后,仍然没有躲过南平侯的追杀,他们一路逃至灰河,最后仅剩下乳娘一人,她那时也中了箭,绝望之下只能用藤枝编了篮子将小郡主放在里面,让她顺水漂走,随后自己也晕倒摔进了河中。她后来被人救起,却再没有找到小郡主的消息,这里是她抄录下来的一些线索。”

院外嘈杂的人声不减,老者郑重地接过信笺,心也重重地沉了下去。

面前的茶水已经不再冒热气,他端起仰头喝下,然后艰涩地说道:“公子,骆国公府的血脉恐怕……”

润玉摩挲着手指,轻道:“先查着吧。”

 

 

————

润玉:救媳妇,是本能。╰( ´・ω・)つ

太微:缘机仙子big胆 ̄へ ̄安排的命数我有被内涵到。

 

PS:“载谋载惟,取萧祭脂。”——《诗经·大雅·生民》

“穹窒熏鼠,塞向墐户。”——《诗经·豳风·七月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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